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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3.结局·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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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荡荡,皂荚与花露的香气霎时钻进男子鼻子,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元赐娴笑眯眯地,不看他也不解释,朝里道:“阿兄,我有东西落你书房了。”

    元钰道一句“进来”。

    她这才看向身后男子,照仆役对他的称呼道:“先生也请进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十分守礼,又向她颔了一次首。

    元钰闻声忙迎出来,面露敬意:“先生来了。”再朝快步向里的元赐娴低声道,“落了什么与我说,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去。”

    她摆摆手,语气随意:“我自己找找就成。”

    元钰一噎,只好先给客人请座,一面道:“舍妹鲁莽,如有得罪,还请先生担待。”

    元赐娴一边满屋子翻找,一边竖起了耳朵,听见男子道:“将军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是一个十分低沉浑厚的声音,听来似乎比弱冠年纪的兄长年长许多。

    元钰与他在桌几旁坐下,见元赐娴无头苍蝇似的乱转,等了半晌催促道:“赐娴,你倒是落了什么?我这正要谈事呢。”

    她从桌案底下站起,自顾自拨了拨额前碎发,毫无愧色地道:“阿兄谈就是了,管我做什么,我找到了就会回去的,不耽搁你正事。”

    元钰只好向对面人干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男子目不斜视,脸被面具遮挡,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元赐娴装模作样半天,再不见俩人开口,看兄长打定了主意不给她听,只好作罢,借屏风遮挡,弯腰将绣在鞋上的一颗珍珠死命一拽,拽了下来,惊喜起身:“哎!”

    她将珍珠捻在指尖晃了晃:“阿兄,我找着了!”

    元钰头疼地看她一眼:“那就赶紧回房去。”

    他这妹妹的演技,估计是师承他的,一样的拙劣浮夸。

    她含笑走来:“是,阿兄忙。”完了指指小几上的荔枝,示意对头男子吃,“先生,这荔枝很甜的。”

    男子再度颔首还礼,目光顺势在她裙裾一掠,看了眼那只露了一角的杏色丛头履,很快移开。

    等元赐娴走了,元钰才尴尬道:“叫先生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他摇头:“令妹率真纯正,何来见笑一说。”

    元钰都觉得这是反语了。

    当初阿娘给妹妹取名“赐娴”,眼瞧着多好的寓意啊,不想叫她半道跑偏了,没文雅起来,反倒是打马球,踢蹴鞠,还生了一肚子坏水。尤其这些年身在广阔自由的西南地界,又有阿爹阿娘宠惯,简直是横着走的。

    他兀自叹气,随后问起正事:“先生此番主动相约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男子道:“将军可曾替县主考虑婚嫁事宜?”

    元钰一愣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在下此番是替六皇子来送定心丸子的。殿下见将军踌躇难择,称愿纳县主为妃,以表诚意,并承诺,若事成,余生必将与县主荣华共享,相敬如宾,若事败,亦将力保县主及元家上下性命无虞。”

    元钰神色一紧。

    男子薄唇微抿,问:“将军试想,倘使有了县主与殿下这层关系,说服令尊……是否可说轻而易举?”

    元赐娴原是心有不甘,想逗逗他的,倒也没希冀他如此好说话,眼下不免意外,低头怔怔瞧着他的手。

    但她还记得把握时机,很快回神,提醒他:“陆侍郎?”

    正神游天外的陆时卿被他唤回魂来,微一蹙眉。

    不就是一支簪子,抬手一插,便可换来由外到里身心舒坦,有什么不划算的?于是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,硬着头皮道:“坐好。”

    元赐娴乖乖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绕到她身后,犹豫一晌,在不碰着她发丝的情况下,将簪子一点点缓缓推了进去,与右边那支对称得毫厘不差。

    碧珠连缀,衬得她一头乌发黑曜一般。

    大功告成,他手一顿,迅速移开,回座。

    元赐娴不碰也晓得,陆时卿的手干出来的活,必然精致妥帖。她冲他一笑:“多谢您。”

    陆时卿满脑袋都是方才绕去她身后时映入眼帘的,一头如瀑如缎的青丝,恍惚之下嘴边词乏,只“嗯”了一声,便继续翻开那本《盐铁论》看了起来,良久后,却听对面人再次小声唤他:“陆侍郎——”

    他抬眼瞥她,眉头刚欲皱起,却见她面露难色,指了一下他手里的书道:“我是想说,您这本卷子拿反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时卿低头一看,霎时脸黑如泥,问道:“县主不曾听闻反本溯源的道理吗?”

    元赐娴一懵,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不是,她听过这个词啊,可这词是这么个意思吗?

    “您该不是想说,反着拿本,便能溯源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陆时卿面不改色,坚决不将书卷拿正,道,“正是此意。”

    大周的百姓知道徽宁十一年出的,学识渊博的探花郎私下竟这样一本正经误人子弟吗?元赐娴心情复杂地望望天,却终归未戳穿他,陪他看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的“反本”,直到他上到高阁,去查看郑泓的课业,方才离了含凉殿。

    她出园时恰好碰上郑濯,听说他准备去教郑泓习武。

    元赐娴有些奇怪,小皇子这年纪确实该拉拉筋骨了,但据她所知,先前圣人都是叫二皇子照管此事的,如今却怎么轮到了他。

    四面都是宫人,她便未多问,与郑濯简单打个照面就过去了,回府后叫兄长留意近来朝中形势变动,又与他商议起徐善的事:“我已叫拣枝去了浔阳,但一来一回不免费时,少说也得月余,且未必就有结果,我思忖着,还得双管齐下,找机会瞧瞧他的真容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既是不能与六皇子撕破脸,便也不可直接扯了徐先生的面具,这真容哪是那么容易瞧的?”

    元赐娴笑笑:“他二人不笨,怎会察觉不到,我元家至今仍未全盘托付信任?说白了,这就是层窗户纸。我们可以捅,只是法子得妙,得给彼此留足明面上的余地与情面。即便他们瞧出端倪,也只当我们是对这桩合作心有顾虑,而非怀抱敌意,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,你已有对策?”

    她点点头:“三日后,徐先生将来赴宴,到时咱们就在小院设席,四面不置仆役,待酒过三巡,阿兄假意起身方便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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